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恺帕恺 | 风吹麦浪 6(完结)

本章节将尽量解决原作的一些坑,包含大量口嗨和猜测成分。如果有和原作冲突的地方,那都怪江南。

 

恺撒:

近来如何?

我这一生里写过无数的试题、论文、纪要、报告,也曾帮你签过假条、编过检讨书、润色过毕业论文。现在我写下的是此生最后一篇文章,我很高兴它是写给你的。

如果你能读到这封信,就证明“诸神之黄昏”已经过去,崭新时代里,人类的头顶再无龙类的阴影。庆贺的话你想必已经听了很多,我也不再重复,只想说:不愧是我熟悉的那个恺撒·加图索,他想做的事情,就一定能做到。

……

 

2013年初春,伊利诺伊州,卡塞尔学院。

冬雪已经消融,仿佛是一夜之间,鲜亮的花儿就挂满了枝头,让整座校园的气氛明快起来。

一身黑西装的恺撒·加图索缓步走过草坪边的小路,踱向那座新绿掩映中的二层小楼。草坪围栏上还稀稀落落地绽放着雪白的颜色,统一悼念活动虽然早已结束,每天依然有学生来这里寄托他们对牺牲者的哀思。不时有年轻学生和他擦肩而过,他们都尊敬地向他低头行礼。

恺撒拍拍校长办公室门锁上面目狰狞的活灵,门吱呀一声打开了。

扑面而来的是书籍厚重的香味,阳光穿越天窗,亲吻着四周成排的巨大书架,空气中灰尘静静起舞。书架簇拥着古旧的红檀木办公桌,桌后,一个单薄的人影坐在那里,一口一口地喝茶。

“昂热校长。”恺撒朝那个人影躬身致意,然后拉过椅子,坐在了那人对面。

隔着宽大的办公桌,龙血秘党的两代领袖遥遥对望。

昂热把骨瓷杯滑到他面前:“试试吧,我压箱底的好茶了。”

大名鼎鼎的希尔伯特·让·昂热现在看起来和以前大相径庭,整个人缩小了一圈,张扬的银发稀疏了些许,右眼上扣着黑色眼罩。风吹起他左边的袖管,里面空空荡荡的。

恺撒啜了一口,点头:“您的品味还是那么好,校长。”

“还叫我校长么?”昂热挑眉,“明天这间办公室就是你的了。中国人总爱说‘长江后浪推前浪’,我们这些老人也该告老还乡咯。”

他仰头眺望巨大的天窗,神色平静。

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完了,应行的路我已行尽了,当守的道我守住了——此时此刻,希尔伯特·让·昂热真的可以对自己说这句话了。只是,对复仇之神来说,手刃仇敌,既是他此生的高光,也是他故事的结束。谱写历史的笔,从此交到了年轻人手中。

“您依然是我永远的师长,”恺撒说,“还有很多事,我必须向您学习。”

“我知道你的意思,”昂热挥挥手,“几年内我不会翘辫子的,你大可放心。”

两个人都笑了,年轻与苍老交织的嗓音在厅堂中回荡。

“这也是你最后一天当家主啦,加图索先生。”昂热把手肘撑在桌面上看着恺撒,“不得不说,此前我真的没想过你会这么做。不愧是恺撒·加图索,总是那样出人意料。”

“我只是遵从了西西里黑手党的惯例而已。”恺撒淡淡地说,“原先的家主逝世后,几大首领分割家产,自立门户。实际上西西里黑帮并不兴父死子继,一直以来,加图索家才是异数。”

“诸神之黄昏”后,加图索家现任家主向秘党公开了家族的绝密档案,清算了前任家主和元老们的罪行,随即以雷霆般的执行力将家族解散,西西里最庞大的黑手党自此成为历史。整个过程并不艰难,毕竟对西西里黑手党来说,这样的事常有。几大首领也很高兴,从今往后他们就能放开手脚,做一番自己的事业了。

从明天起,“加图索”这个姓氏就不再意味着任何东西。卡塞尔学院校长将成为恺撒·加图索唯一的头衔。

“我真的为你高兴,恺撒。”昂热说,“你做到了连我都没有胆量去做的事情。‘如果有人犯了错又能不支付代价,谁还相信上帝的荣光?’几百年来,你是加图索家第一个真正践行家训的人。真想看看庞贝那老家伙的表情,可惜地狱之门短时间内还不会为我开放啊。”

“是的,如果有人犯了错,他就该支付代价,当断手的断手,当断脚的断脚。不过对龙血秘党而言,还有一笔罪行没有清偿。那就是你背负的秘密,昂热校长。”

“是啊,这一天还是到来了……”昂热叹气,“本以为我会把那些秘密带进坟墓,没想到托你的福,我还有命能活着讲述我的故事。”

“我洗耳恭听。”恺撒说。

“这个故事开始于二十二年前,”昂热注视着骨瓷杯上袅袅升起的雾,“苏联,黑天鹅港。”

 

……

我一直相信,你会化身斩断旧时代的利刃,也会立下开启新时代的界碑。你生来就是要照耀世界的,你能成为我的光,也就一定能成为他人的光。

而我——我将把生命留在旧时代。不必悲伤,这是我早已接受的结局。多亏了你,我这只生于黑暗的飞蛾才能在死前把自己燃烧得灿烂明亮。也多亏了你,在新的时代,我不会被遗忘,仍然有人替我去看崭新的黎明,讲述我的故事。

那是我们共同写下的故事。

……

 

阳光从办公室的一头移动到另一头,昂热缓缓地叙述着一直以来被他隐藏的一切。

“我会去中国,是因为一封匿名信。现在我相信那封信是你的父亲寄出的,他握有黑天鹅港的信息。我调查过他,他曾经化名邦达列夫,潜入黑天鹅港。

“在中国,我见到了那个孩子。那天他穿着一身黑衣,脸颊那么苍白稚嫩,眼神却凛冽威严如同远古的君王。他说,人类,和我交易吧。你解开魔鬼的封印,魔鬼将吃下你的未来,成为你的力量。

“如果你见到他,会发觉你认识那张脸。他就是路明非,或者说,路明非就是他。

“那一天我才知道,龙族的历史上,不仅仅有四大君主。尼德霍格曾经用自己的骨和血创造出两位真正的初代种,他们拥有掌握整个历史和未来的力量。在龙类的世界里,也只有黑王和那两位——一共三位王——能够改写血统。借助那两位的力量,四大君主方才诞生于世。

“没有人知道那两位君主的名字,它们被彻底遗忘了。四大君主诞生后,黑王害怕那两位动摇自己的统治,于是首先联合四大君主和掌握过去的龙王,击败了掌握未来的王。它们从历史中将它抹去,又把它钉在铜柱上三千年,终于让它化为齑粉。但它没有死去,龙这种生物的每次死亡都是为了归来,它留下的茧在某个地方沉睡过漫长的时间,终于在上世纪末苏醒。苏联人发现了他,将他称作零号。

“回到龙类史,掌握过去的王看穿了尼德霍格兔死狗烹的意图,于是逃走了,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之中。人类杀死尼德霍格时,他曾经出现帮助人类作战,但没有人知道他的尊号,只记得他骑着八足的骏马,手持圣枪。在人类的神话里,过去之王以‘奥丁’的形象流传于世。”

“就是他……抹去了楚子航?”恺撒眉头紧锁。

“没错。因为楚子航小时候进入过奥丁的尼伯龙根,他可能暴露奥丁的存在。要用言灵固定扭曲的历史,需要数百年,但现在奥丁已死,所以关于‘楚子航’的记忆回到了我们的头脑中。”昂热敲了敲太阳穴。

恺撒默然,他想起那一天自己突然头痛欲裂,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,就像有人强行在他眼前放映十倍速的电影。楚子航——他的宿敌和战友——提着长刀自过去走来,黑发飘舞,刀身上燃烧着黑色的火焰。

但他死了,死在人们回忆起他之前,死在屠龙的战场上。恺撒曾和他一起屡次踏足死亡边缘,但这最后一次,他没能站在楚子航身边。再也来不及了。

恺撒握紧了茶杯。

“讲回那位未来之王,也就是零号。后来他在路明非面前自称路鸣泽,所以我们也用路鸣泽来称呼他。”昂热接着说,“路鸣泽所提出的,名副其实是魔鬼的交易:让我秘密地为他重塑肉体,作为交换,他承诺会在四大君主集体苏醒之时,帮秘党将它们斩杀。毕竟他们之间原本就是不共戴天的敌人。”

“你答应了他。”恺撒紧盯昂热的眼睛。

“我答应了他,也犯下了秘党历史上最大的罪。”昂热点头,“我以整个人类的未来为赌注,赌我们和路鸣泽为敌之时,秘党能够比他更强。”

“一个人手握全人类的筹码么?”恺撒说,“疯子般的做法。”

昂热并未否认。

“你重塑的肉体,就是路明非?”

“是的。根据契约,我假造了路明非的过去,然后在他十八岁时,让他以S级的身份入读卡塞尔学院。”

“那么,我认识的那个‘路明非’,是真实存在的么?那个……喜欢打游戏、吃鸡腿的家伙,和零一起翩翩起舞的男孩,高天原的那朵小樱花,学生会的路主席……”恺撒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迷惘,“哪个才是真正的他?或者说,全都不是?”

“他是作为单独的‘路明非’成长起来的。”昂热说,“他的身体和路鸣泽的精神是分开的,但是,路鸣泽似乎用了某种方式,在斩杀四大君主的过程中,让两人逐渐融合。路明非杀死天空与风之王的时候,他和路鸣泽已经是同一个人——或者说,同一位王了。”

于是恺撒回想起那一天的战斗——王与王之间的决战。美丽而狰狞的“路明非”用昆古尼尔贯穿了奥丁的胸膛,那一瞬间他们身后光芒乍现如同旭日初升,那光似乎要把整个天地都烧尽。等恺撒从剧烈的头痛中回过神来,他看见“路明非”把奥丁的躯体扯得粉碎,自胸腔中挖出心脏,一口吞下。

“他们本就是黑王的骨与血,融合之时,甚至能篡夺尼德霍格的皇位……但他们是残缺的。真正的黑王还是会按时苏醒,无人能够阻挡。”

“按照我那老爹的计划……”恺撒低声说,“我会在那时成为新的黑王,对么?”

“没错,庞贝会让你走封神之路。”

“如果计划成功了……”

昂热淡淡地说:“路鸣泽对黑王恨之入骨,你和他首先会互相残杀。之后,不管你们中谁活了下来,我都会朝着幸存者举起刀剑。秘党积攒的所有力量都是为了这真正的最后一战,龙和人类之间的战争不死不休。”

“昂热校长……”恺撒缓缓地开口,“如果真的有那一天,你甚至不可能踏上战场,庞贝会把你在昏迷中杀死。”

“是的,这是我计划中的失误,”昂热沉重地点头,“我没有预料到会被奥丁伏击。同样出乎我预料的是,你拒绝了封神之路,代替我走上战场,守护了……秘党和整个人类的未来。作为一个教育者,卸任前能教出你这样的学生,就是我最大的幸运。”

那一天,昂热是被弗拉梅尔导师用“尼伯龙根计划”的技术唤醒的。他错过了路鸣泽和尼德霍格之间的决战,彼时两位黑王缠斗的身影遮天蔽日,他们羽翼所到之处,河流破碎,山川沸腾。以所有臣属的死亡为代价,路鸣泽战胜了尼德霍格,黑王沉重地坠落在身下的山峰上,流出的血把整片大山染得鲜红。

就在那地狱般的大地上,向着身受重伤的路鸣泽,恺撒带领人类发起了最后的冲锋。

那是真正的诸神之黄昏。

 

……

我紧握着奥古斯都,它和我、和无数相信你的人一样,都已准备好踏上最后的战场。

我知道,你不愿意我为了家族的利益去自我牺牲。但这一次,与加图索家无关,我要实现的是我自己的心愿;作为帕西,作为你的秘书、你的兄长。

对我而言,这已经是很不错的结局了。至少,你没有让我被遗忘。只要你能记住我,我就会永远陪在你身边。

……

 

没有史诗能穷尽那一日人类的荣光,也没有挽歌能唱完那一日人类的悲壮。

路鸣泽踩在尼德霍格的尸体上成了真正的神,神哪怕虚弱不堪,对他来说,人类也如蝼蚁般脆弱。在恺撒的组织下,整个龙血秘党倾巢出动,他们每向神靠近一步,都踏着同伴死去的残躯。大战从黎明持续至黄昏,夕阳坠落之时,仍站立着的人寥寥无几。

几乎无人亲眼见证了神的陨落,昂热是其中之一。昂热记得,最后,是恺撒身边那个不起眼的年轻人——帕西·加图索——以自己的身体为盾,替恺撒阻挡了神的致命一击。下一秒恺撒如雄狮般咆哮着冲上前去,他紧紧地抱住了神,把狄克推多送进了神的心脏。

人类的未来,就此改写。

梅涅克,你一定……看见了这一幕吧?

校长办公室里,隔着氤氲的雾气,昂热望进恺撒那双冰蓝色的眼睛。

他们都失去了一切,但他们活了下来。

“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,”恺撒沉默半晌后说,“而且,世界原本不是这样的。作为未来之王,路鸣泽一定见到过他胜利的未来,在那个未来里他战胜了新生的黑王——也就是我,君临天下。”

“但你所说的未来没有出现。”

“是的,如我所言,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。”恺撒喝完了骨瓷杯中的红茶。

昂热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。

“那是另一个故事,”恺撒轻声说,“若有机会,以后我会讲给您听。时候不早了,校长您应该还想单独和这间办公室道别吧?”

“你已经听完了我的故事,那么打算如何处置我?”昂热看着恺撒起身。

“昂热校长,您的确是罪人,但您已经付出了足够沉重的代价。所以,我会替您保管好这个故事。”恺撒微笑,“再说了,我还活着的朋友已经不多了,您是其中最珍贵的一位。我的愿望,就只是和您一起看到明天的日出。”

他再次行礼,随即转身走出校长办公室。身后,白发苍苍的老人默默地挥手,与他道别。

 

……

原先的我,是没有为你而战的机会的。但今天,他应该会告诉你——是你为我开辟出了那道亮光。我原本会在奥丁的尼伯龙根里死去,随之被抹消、被遗忘,但那个你真的改变了世界。

……

 

数日后,米兰。

金发的青年从小巷拐角处的花店走出来,手里捧着一束花。他骑上轰响的哈雷摩托车驶入米兰大教堂,娴熟地和认识他的看门人打招呼。今天,这座著名古迹空无一人,只为一位悼亡者开放。

恺撒·加图索走过主殿,阳光从哥特式的天窗里洒进来,爱抚他的头顶。他伸手,触摸大殿中央的白色大理石,手指抚过它光滑冰冷的表面。

“妈妈,你会为我骄傲吧……”他轻声说,解开怀中的花束,把白玫瑰放在大理石上。每一年他都会带着白玫瑰来这里,但今年不一样,金黄的颜色点缀着那些雪白的花:那是几支结满麦穗的小麦。

“也请你为我的哥哥骄傲,”他俯身亲吻大理石,“他一定已经到达了你的身边。”

诸神之黄昏那一天,帕西·加图索的身体在死亡的瞬间就被摧毁。因此他下葬之时没有棺木,恺撒为他在弗罗斯特的墓边竖起一块小小的碑,作为纪念。但在心底里,恺撒把他葬在了米兰大教堂,和他的母亲一起。

恺撒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,默默地待了一会儿,开口道:

“妈妈,我想把这个故事讲给你听。这是个太过离奇的故事,但你一定会相信我。

“在另一个世界里……我曾经成为神。”

 

……

我在那片铺满麦浪的尼伯龙根里见到了他——另一条时间线的你。

……

 

“世界树是因果之树,同样的‘因’,可以生发出不同的‘果’……尼德霍格啃食着世界树而生,他夺走了世界树的一部分力量,所以,尼德霍格和他的造物奥丁,都有可能逆转历史……弗拉梅尔导师早就告诉过我,龙王可以改变过去。

“在原来生长出的枝桠上,天空与风之王死后,我立刻带着帕西赶往中国。我们被卷入了奥丁的尼伯龙根,我险些死去。帕西和我逃到了尼伯龙根的边缘,然后,老爹带着黑王的卵,出现在他面前。

“于是,帕西为我献上了他的血肉,封神之路贯通……就像老爹计划的那样,我成为了新的黑王。

“在我破茧而出的同时,路鸣泽杀死了奥丁。奥丁的尼伯龙根消失了,连带着帕西的身体一起。老爹把他留在了尼伯龙根里面。

“而死在奥丁的尼伯龙根里的人,将永远被所有人遗忘。

“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个我,以为自己接受了尼伯龙根计划,要作为混血君主,和路鸣泽战斗。我被击败,受到了无情的嘲笑,路鸣泽把我踩在脚下,然后给我看了……被我忘记的一切,被我忽视的一切。而那一切,都是路鸣泽早已预见的未来。

“那一刻,那个我才意识到,原来我成了最大的怪物,最恐怖的噬罪者。原来已经有那么多人为我而死,加图索家血腥的过去就流淌在我的脚下,可是我从来不曾看见……

“在愤怒与绝望之中,作为新生黑王的我……握住了因果之树,返回到了枝桠最初分岔的地方。

“那个我穿梭于一个又一个世界中,一次又一次地回返。我对过去的影响力有限,无法复活那些已经被剪断的生命,但是我想,至少我要创造出一个更好的世界,在那里,我可以去看见,可以去记忆,可以去传诵……

“我想,至少我要拯救一个人,要让帕西·加图索的生命,可以被记住。

“我不能向其他的自己传递信息,也不能过多地干预因果,否则,世界树的枝条可能会崩溃……那个我重启了很多很多次,终于,在这一次,他化身冒牌的‘奥丁’,把希望交到了我的手中。

“这一个我杀死路鸣泽之时,也看到了从无穷的时空里汹涌而来的,另一个我的记忆。他耗尽了力量,在最后一刻,把故事传递给了我。

“这就是……”

 

……

这就是,你和我的故事。

原来,我们曾经彼此隔阂到最后一秒;原来,另一个你经历了那样的战斗,才让你我敞开心扉,去触碰彼此的灵魂。

恺撒,谢谢你愿意去理解我,和我一起去挖掘家族的秘密,并在最后,允许我和你并肩战斗。

……

 

恺撒·加图索走出米兰大教堂,灿烂的阳光撞进他的眼睛。他微微眯眼,抬头望去,看见不远处的广场上,一群白鸽扑啦啦飞起,它们的羽翼掠过湛蓝的天。

 

……

最后的时刻即将来临,请允许我为你献上最后的祝福。

愿你的人生永远灿烂而自由,愿你在展翅之时,总能乘上热烈的风。

爱你的,

 

帕西·加图索

2012年12月21日

 

 

全文完


后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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